菌菌

忘情水（罗伊策）

写在前面：
好久没有写罗伊策了，因为聚聚不在也没啥料可写。可能因为我太想他了，前段时间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自己是他，在熟悉的环境里却没有人认识他。所以忽然想写点东西。多想想他，他能早点回来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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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无法忍受的窒息…然后是温暖的海水…明亮的光…
马里奥在柔软的大床上醒来，然而他并不知道这是哪里。完全陌生的环境，但却似乎是他的家。书架上的照片是全家福，爸爸妈妈哥哥弟弟和自己，但是他完全记不得这是何时拍的照片。
翻出手机通讯录给妈妈打了电话，意料之中的嘘寒问暖，说他们在慕尼黑一切都好，有机会就来多特看他。
接着他收到了一个叫肯特的自称他经纪人的人发来的短信。提醒他明天第一次参加训练一定不能迟到，最好早点去。多特是个大俱乐部，他能从德乙球队去多特绝对是走运了，然后又把自己的功劳吹嘘了一遍。
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马里奥反而平静多了。这是穿越么，幸好穿越到现代，他还有网络和谷歌，他也许是第一个谷歌自己的人吧。
互联网上的资料非常少，毕竟他现在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球员。这赛季才从德乙一家名不见经传的俱乐部转会到多特。而且经纪人确实没有说大话，他能转会经纪人功不可没，因为他的经纪人同时也是马尔科的经纪人，所以才能说得上话。
对了，马尔科！他翻翻手机并没有他的通讯录，经纪人也没提过，很有可能他们是陌生人。
想到这里忽然觉得难过，不过多想无益，看看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明天一早还要训练。不想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熟悉的俱乐部，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却成为一个陌生人的他。训练基地门口看着他从小长大的大叔居然让他出示证件才放他进去，有一种失落的感觉，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马里奥没想到第一个跟他说话的是马尔科，他专门在训练中心门口等他，但原因只是因为他是队长，而不是其他。

“马里奥你好！欢迎你加入多特蒙德，这里的家伙人都很nice，相信你会很快适应的！”马尔科向他伸出手，一样的金发俊脸，耀眼笑容，马里奥觉得恍如隔世。
“你好！很高兴加入这个大家庭…队长。”马里奥忽然叫不出Marco。
“你能把这里当家太好了！你可以叫我Reus。”
是Reus不是Marco，马里奥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是啊，他们只是陌生人，哦，现在是队友了。
“我还是叫你队长吧。”
“随便啦，但是好像没人这么叫我。”马尔科有点不好意思的绕绕头，他想这个新队友虽然第一次见，但是感觉很面熟啊，看来挺有缘分的。
马里奥看对方在看他，假装别过头看别处，他怕看着对方的脸会控制不住自己。
果然看不到就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想念……

到了训练场马尔科给大家介绍了新队友，大家做了简单的欢迎仪式。然后就是常规训练时间。图赫尔先让马里奥单独训练了一下，然后就跟大家一起协作训练。
协作训练一开始，马里奥就觉得不太对劲。马尔科跟auba关系不太一般，虽然之前马尔科也会跟大家打打闹闹，但是眼神不对。那种眼神，是看喜欢的人的眼神，他最知道。
这种想法使他忽然非常紧张，传球都传错了好几次，教练喊了他好几回他才集中精神。
训练终于结束了，大家三三俩俩往更衣室走，马尔科和auba一路上都在说说笑笑，马里奥简直不敢往那个方向看。
从浴室出来大家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玄关处有人在轻声说话，似乎是在商量晚上要去哪里吃饭。即使声音再轻他也能听出马尔科的声音，很轻柔，有一点点撒娇，满满都是笑意。
八月天三十几度，马里奥忽然打个冷颤……

两个人渐渐走远，声音也随之远去。马里奥忽然被人搭了肩膀，一抬头是尾灯。轻轻拍拍他肩膀说年轻人少说话多努力。看来这件事已经是尽人皆知的秘密了。马里奥点点头有点木讷的往停车场走，走到半路后面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菲利克斯。
“马里奥等一下！”
“肥力”脱口而出才觉得哪里不对。
“啊！你已经知道我的外号了吗？！”肥力笑的看不到眼睛，“前辈你知道吗！我是你的粉丝诶！我专门去现场看过你的比赛！”
“啊？你一个德甲球员为啥会去看我德乙的比赛？”
“因为我小时候也住那里，我们是一个青训的，我早就知道你了！你知道吗我们那期的小孩都很崇拜你呢！”肥力说的手舞足蹈，马里奥看着他心情好多了，起码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像原来那样喜欢他，即使喜欢的并不是同一个他，但好歹有一些安慰。
“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你不介意跟我吃个饭帮我了解一下风土人情吧！”
“没问题！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一顿饭吃下来马里奥已经把俱乐部上上下下了解的差不多了，肥力绝对是个队宠万事通，大家都喜欢他。马里奥想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被大家捧在手心里，少年不知愁滋味，不怀念是不可能的。
他含蓄的暗示了一下马尔科和auba的关系，没想到肥力非常坦白地说他们算是恋人未满吧，这倒让他有点意外。
“他们不是情侣关系么？”
“怎么说呢，队长人缘非常好，没有人不喜欢他的。他俩关系确实超乎寻常，但是情侣么……我总觉得情侣应该是会为对方做出格的事……”
马里奥有点惊讶，没想到肥力年纪轻轻已经懂得感情了。
“也许有的情侣就是安安静静谈恋爱呢……”
“也许吧……但你不是。”肥力忽然凝视他，“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马里奥莞尔，这孩子还真是懂他呢。结了帐他们相约下次一起喝小酒，肥力开心的又变回小孩子样，跟他撒了半天娇才驾车离开。他自己却在停车场徘徊了好久，想吸一支烟，却想起自己从来不抽烟。
恋人未满么？即使是未满，自己也没什么机会吧。如果从来没有开始过会不会对大家都好？在那段离开的日子里，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假命题，但忽然有一天变成真命题了，他却痛苦的要死。
如果他过得很好，如果他没有你过得很好，你是不是应该沉默。
我不知道……

不管怎么难，日子照样过。不知不觉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混熟了大家还是老样子，对他也慢慢亲近了。队长很照顾新人，他和新来的两个孩子经常会受到关照。有几次甚至是请吃饭，当然auba也一起，auba很会活跃气氛，年轻人都喜欢跟他一起玩。不过也只是听说，因为他一次都没去过，他不想勉强自己面对。无视都已经很费劲了，所以一次次找借口拒绝了，队长慢慢对他有点看法。

这次的签名会本来是队长和auba，但是auba临时有事去不了，本来这种好事轮不到他，但是队长说新人要多跟球迷交流所以点名要他去。
签名会照例是在动物园，小朋友们排队签名合影，然后照例是跟小动物亲密接触。一般选的小动物都是比较活波可爱的，没想到这次选的竟然是--蛇。
马里奥偷偷瞄了一眼，马尔科果然脸色不太好。怕蛇这种事换个空间也是不会变的啊。饲养员给小朋友们介绍了蛇的特性，然后举着一条年幼的黄金蟒就要往马尔科脖子上挂，他看到对方紧紧捏着拳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忽然有点想笑。
不过这种时候他还是忍住笑一个箭步冲上去把黄金蟒挂在自己肩膀上，然后一脸笑意地说他最喜欢爬行动物了，尤其是黄金蟒。饲养员听了高兴的又给他挂了两条😂
“今天真的谢谢你！”活动结束后他走过来认真的道谢。
“没事啦！你不是小时候被蛇咬过有阴影，我怕你吓晕过去吓到小朋友。”说完忍不住乐出声，一抬头发现对方在凝视他。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没跟任何人说过。”
“我……”
“我们原来认识对不对？你是不是我小时候的朋友？”
马里奥摇摇头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因为说了也没人信。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总之，需要帮助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马里奥忍了好几次才忍住没有把荒诞的故事告诉他，说了又能怎么样呢。这个人已经不是他的马尔科了。

驾车回家，忽然疲惫至极，真的不想在这个熟悉的世界当一个陌生人。想回去！他无法面对马尔科跟他说话时陌生的神情。也想过转会，但是看不到只会更心痛。要回去！
马里奥翻阅了一些资料显示穿越的话如果是在同一个环境下有可能穿回去的。他只记得自己来这个空间最初是在水中。所以他打算试试，他知道这个试法很危险，但是有一点点希望都不能错过。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做了一些准备工作，还找了一套潜水用具。马里奥打算这个周末就去附近的水域试一试。

这天训练结束，他从浴室出来就看到马尔科向他走过来，到他前面却欲言又止。
“听说你之前跟肥力打听我的事？”
马里奥心里翻个白眼，果然嘴上无毛 办事不牢。
“啊我刚来的时候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可是我听说你在打听我跟auba的事？”
……
马里奥此时只想爆揍肥力一顿。
“没有的事，只是看你们经常请新人吃饭随口问一句。你不要听小孩子……”
“如果你有问题就直接问我！”马尔科忽然严肃的打断他。
他生气了，马里奥想他原来很少很少跟他生气，现在他只是随口问问他们的关系他就生气了。有点委屈，有点懊恼，更多的是苦涩。
“我没有要问的，我可以走了么。”掠过他走出更衣室。他们不是一个人！马里奥第一百次告诫自己。他准备今晚就提前行动，他不想再告诫自己一百零一次了……

如果我离开会不会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或许这个世界真正的马里奥会继续生活，没有我这么多秘密和烦恼。但是不管在哪个世界，他还是放不下那个人。想偷偷给他留个纸条，又怕自己真出什么意外连累他，发简讯也不行，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还在门兴踢球的时候互相留过邮箱，是他小外甥名字全拼，那个邮箱他应该早就不用了。
他打开电脑写了一封很长的邮件又默默删掉，最后只写了“再见Marco，祝你好运！”发送出去觉得整个人轻松了好多。是我太自私，即便你不认识我，我也想在你的世界里留下点什么。

带上设备驾车出门，开车一个小时到离家比较远人烟稀少的水域。幸好九月底温度不低，不至于大半夜被冻死。找一处水流较平稳的地方换好潜水服下去，夜晚的河水还是有点凉。
河床不像是海洋一样垂直向下，潜水服非常不方便，马里奥所幸脱掉潜水服扔在岸边。只身潜入河底，有一种归属感，一切烦恼都抛诸脑后。然后慢慢的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仿佛又看到了光……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越来越近，好像是马尔科的声音。接着被一股巨力拖出水中，呛了一大口水！
“你疯了么！干嘛想不开！”马尔科把他拖上岸在他耳边大吼。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马里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就定位了你的手机。两个小时前我收到了你的邮件就开车出来跟着你了！天知道那个邮箱我毕业以后就没有用过了你怎么会知道。”
……
“说话啊！你不说我就告诉俱乐部，你就别想踢球了！”
这是在威胁他么，马里奥眼眶红了，他别过头去不想被他看到。结果被捏着下颌把脸搬过来，看到他一副快哭了的样子对方说话倒是温和多了。
“有事情说出来我会帮你想办法的！”马尔科捧着他的脸认真的开导他，“说吧……”
“我……我失忆了……”
“诶！”
“也不能这么说…不是我失忆了…是别人把我忘了…”马里奥不知道怎么说，他不能把一切都说出来。
“原来是这样。没关系我可以跟你一起找人，这里有你认识的人吗？”
马里奥点头。
“是对你很重要的人么？”
“是我的爱人。”
马尔科听他这么说，莫名有一种怅然若失，原来他是来找爱人的，自己之前真的是误会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明天我们就去他经常去的地方，多特城市不大找个人很容易的。”
马里奥苦笑着点点头。
“我看你这样子也开不了车了，我送你吧。明天再叫拖车把你的车拖回去。”然后不由分说把他塞进自己的车里面，还丢给他一件厚厚的毛巾外套。

结果第二天他还没起床，队长大人就急匆匆来按门铃，要跟他一起去找人。推脱许久没办法，只好带他去他们经常约会的日本小馆子。
“咦？这个地方我来过。”马尔科看着小小的居酒屋，忽然想起他原来有一段时间特别爱吃这里的寿司。
“Marco！你可是好久不来了！”一进门老板娘就认出了他，不住的寒暄，“还是'问情'包房吧，你看我都记得。”马尔科笑着挠挠头，说实话他早就不记得了。
“不，去'邂逅'”马里奥轻声说。
“诶！那个包房几年前就改名叫'羁绊'了，看来这位客人好久没来了吧。”边说边把他们请进包房。
“你原来也来这里？没准我们原来见过面。”马尔科说完端详小小的包房，无比的熟悉感。
“你要找的人会来这里吗？”
“不知道，现在也许不会了。”
“他对你很重要吧？”
马里奥默默点头，“点东西吃吧我饿了，今天我请客。”
马尔科有点踟蹰，他是本地人，朋友又很多，他不知道该不该问的仔细一点让自己的朋友们帮忙找。但是潜意识里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时有轻轻的敲门声，是来送茶水的。油纸的日式浮世绘门被拉开，一个妙龄少女托着茶杯进来，马里奥知道这是居酒屋老板的女儿。
女孩儿抬头看到他俩着实吃了一惊。
“啊！你们好久不来了！有三四年了吧，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呢！这下子不用再两地分局偷偷跑来这里约会了，嘻嘻…”女孩儿的话语和清脆的笑声把两个人都震惊了。

“我……”马尔科惊讶的看着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你要找的人是我对不对？我们曾经在一起？”
马里奥摇摇头，“不是曾经，马尔科，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即使在最艰难的日子里。但不是在这里，在这里我们只是陌生人。”
“马里奥…”
对方忽然站起来抓住他的肩膀，力气非常之大，好像要把他捏碎。
“放手马尔科，你弄疼我了！”却怎么都推不开他的手。
忽然天旋地转，感觉失足落水，前面又出现暖暖的光。

“sunny…sunny…你醒醒啊！你没事吧亲爱哒！你可别吓我！”马尔科一边按他肚子一边拍他脸庞。他终于吐出好几口水，渐渐苏醒过来。
“天那！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要打急救电话了！泡个澡能把自己溺毙绝对是头条新闻了。”
“Marco…我在哪里……”
……
“你家里，你刚从迪拜回来，开始恢复体能训练，我过来看你顺便嗯…留宿…谁知道你泡澡泡一个多小时，我进来看的时候你就躺在浴缸里，怎么叫都叫不醒，差点吓死我！！！”
马里奥扑过去搂住他脖子，把经历的事情告诉他，说到难过的地方声音颤抖，把他的脖子搂的死紧。
马尔科边听边抚摸他光滑的背安慰他。
“好了好了……没事了！都是噩梦……乖”不住吻他安慰他。
即使你喝的是忘情水，我也会再一次找到你，爱上你，和你在一起。

-end
2017.5.1